克被灯禁用了[cp身体接触]
方锐是被满室泡面味挠醒的。
他窝在显示器前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睁眼时,五感还朦胧着,浑身泛的酸劲都让这强而有力的香气迎头按住。他伸手把耳机从头上捣边儿去,捋直脖子循味溯源,林敬言坐在离他不远的机位拨鼠标,手边正摆着一桶〇达人,叉子别在桶沿上,万饿之源的水汽携香气从中溢散,向外不断勾引。
此情此景,若是放原先蓝雨青训营,他早就狞笑着见者有份然后凑上去抢食了。只是此刻人在呼啸,跟林敬言的亲密度还没刷到舍友阮永彬那个级别,方锐浸润在训练室这片喷香之中,强行令食欲缓缓沉淀,理智徐徐攀回大脑之后,立于道德高地发出尖锐爆鸣:哇靠林敬言居然偷偷在训练室吃泡面?!
“对啊,咋了?”林敬言被他声势浩大地一闹,条件反射大爆手速关了页面。虽然方锐一眼看出他在刷论坛,却没有进一步揭穿此人摸鱼的事实,只意味深长地说:“队长你监~守~自~盗~啊?”
嗯嗯反差哦,白天勒令他们这帮青训的甚至水杯都得上缴的人是谁?彼时和和气气但积威甚重的队长大人与现在这个刷stage〇st二游版的宅男哥关系又是?
队长(又读作zng)对以上全部供认不讳,摊手狡辩道:“这里又没别人。”
这两个字吐音被林敬言咬得狡黠又轻盈,言语之间暗示拉他入伙,一同违章乱纪。方锐对拉帮结派这种不良诱惑向来勇敢说加我一个,适应良好地含笑以对。达成一致后,林敬言看了眼时间,招手让他过来:“三分钟了,这桶给你,饿坏了吧?”
方锐欣然笑纳,转念又疑心这是林敬言企图转嫁罪证好全身而退,于是摆出一张真诚为他着想的脸委婉道:“队长我抢你晚饭这不太好吧?”
“没事,”队长从容地变出一桶全新未拆封的酸辣豚骨味摆桌上,“我这还有。”
方锐:“哇塞。牛逼。”
呼啸基地外卖不让进,自动贩卖机在一楼门口,茶水间倒是跟训练室同层,平时买了饮料喝完的人于是懒得下楼续杯,就在茶水间接直饮水。林敬言小心翼翼端着新接的热水归来,方锐也捧着那桶别着叉子的泡面蹲守在训练室门外。
“不是很饿吗?”林敬言见他贴着墙,也在他旁边两步远站定,“怕烫啊?”
怕你先跑路了。方锐心说,但林敬言既没收外设也没背包走,真的只是单纯一条人出去简单接了个水回来,并且神色坦然,视墙上贴的训练室禁止饮食的告示如无物。他俩就恰好隔着这张纸罚站。
“等你呗。待会儿经理一来方便一锅端了咱俩。”他半真半假地说:“而且里边设备太多了汤溅出去收拾起来很烦的。”
林敬言意外道:“你挺有公德心的?”
方锐正色道:“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少年,在蓝雨那会儿我宿舍周周拿流动红旗。”
呼啸这会儿的队长听得稀奇,盯着他信誓旦旦的脸无恶意纯提问:“那你对小阮有意见?”
五讲四美好少年脸色一垮,紧急找补:“倒反天罡了队长,我特么冤?!”
他发誓事发前夜绝对是阮永彬先撩者贱。寝室熄灯夜聊,此人却作白莲芬芳状凑上来假意虚心请教:“锐哥,求锐评哪家主场饮水机更好喝捏?”
此时第五赛季才不过一个月,方锐固然很急,但也没法急到提前半年出生以便于此时原地出道,不能上赛场做饮水机卫士本来就他妈够烦了,舍友这个虚长几个月的逼人还因此天天搞他心态。虽然他平时就是这种嘻嘻哈哈的态度,但连带这回嘲讽叠了四层他是真红温了,阮永彬跟他嘻嘻哈哈,他就嘻嘻哈哈地把阮永彬按在宿舍床上装玩sm实际往死里打,结果动静过于激烈引怪把隔壁队长引来了。
林敬言像个误入porn现场的无辜路人,只是怀有谁半夜有觉不睡在挠墙拆家扰人清梦的朴素正义感与身为队长兼宿管的责任感前来查房。当看到他俩打成一片、或者说方锐把阮永彬打成一片时,林敬言果断保下呼啸战队(不得不)全员宠的唯一的(再次强调唯一的)奶,因此这个呼啸现太子、第五赛季观赛席与客场饮水机的守护者、(贷款)冬转窗最大黑马、(贷款)荣耀第一帅逼就这样被从阮永彬身上撕下来,由队长拷走了这起霸凌(?)事件的发起者,留下弱小可怜无助的奶妈静置沉淀独自回血。
“方锐,你过来。”
他被林敬言押入隔壁队长尊卧,跟在后面进了屋,还没鬼祟打量完独属于林敬言的私密空间,就被丢了一床铺盖儿到身上:“你睡旁边。”
“啊?”
“把那边床上杂物扔地上就行,”林敬言把外套随手往床头柜一撂,“今天你就睡这里。”
如果方锐还有幼童时期的记忆,就会发现这一幕与幼儿园老师惩治午睡不老实的小朋友的方式异曲同工。或许队长只是另一个大神领域的幼师概念,只是他此时还参不透此间真意,直挺挺地横陈在隔壁床,眼睛瞪得像铜铃,与天花板顶灯遥相辉映。
林敬言啪一下把灯熄了:“睡不着啊?”
“…嗯。”
“年轻。”队长评价一句,方锐腹诽你不也才二十三装什么装呢,但不得不违心领受教诲:“早点练练调作息,以后季后赛有用。”
方锐问:“季后赛那么可怕?”
林敬言说:“跟高考差不多紧张吧。”
方锐:“我没上过高中。”
“……”林敬言共勉:“没事,争取以后每年都过得像要高考。”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方锐很自信,“还要三冠在手金雨加身呢。”
林敬言被他逗乐了,无声笑了几秒后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