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和月儿的ROOM NO.9
##MISSION 1(上)
永野月夜今天的课只到午后两节,没有zemi就一个人先骑自行车回家。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了好多下,摸出来一看,全是星的line消息。宇野星翘了一天课陪女朋友去上野公园排队看熊猫,po出来好几张多角度熊猫照片,还有拍纪念品商店里的熊猫周边问他想要哪个,公仔、挂件还是发箍。他心想这些东西有什么好买的,于是回复:随便你。
停车上楼,星已读他消息后十几分钟,又开始狂发图汇报扫货结算画面,永野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划屏放大看星发的照片,果不其然买了一堆之后注定成为粗大垃圾的东西。他走进门,同时发了一句:你买这么多放哪?点击发送,气泡左边弹出一个鲜红的感叹号。发送失败。
怎么回事。他点了好多次重新发送,还是只刷出一串红色感叹号,手机屏幕右上显示无服务。他租的屋子不连wifi着实信号奇差无比,而宽带也会莫名其妙断掉,到下次搬家他绝对会换掉softbank这个sb运营商。永野把手机熄屏准备换鞋去看看光猫,抬眼才发现这个玄关以至于整个房间他都没见过。
这不是他的屋子。
永野租的是1K大小的一室,除了他自己的东西以外还有星那里堆不下临时求收留的各种无用玩意,因而非他本愿地显得满当逼仄。现在这个起码1LDK布局的房间,一览无余的整洁空旷,明晃晃地展现出无人居住的崭新感。
永野月夜下意识转身想走,门把手却转不开,把手上方贴了一张写着字的纸。
「只有完成所有任务之后才能离开这个房间」
搞不懂什么意思,他审视了这张纸五秒钟,然后跟这个门较了五分钟的劲,最终无奈地宣告失败。
似乎是动静太大,屋子深处出来一个人走到客厅和厨房流理台之间的地方,站那儿不知道默默观察永野对着门捶了多久,在他破门失败后终于说话了:“没用的。”
永野先是被这贸然一声惊到,转过头就见到生天目红原跟鬼一样看着他,又是一阵熟人相遇分外惊悚:“……生天目?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发的青年摇头:“不知道…睁开眼睛就在这里了。”
他对这种情况不能说是接受良好,只散发着就算接下来日本岛立刻沉没也会顺势躺下的气质,没跟永野多叙旧,仅递过去手里一张纸:“永野,你看过这个了吗?”
“完成任务才能出去,对吧?”永野揉了揉眉心,没接,只是顺便一问:“这个又是什么,任务内容吗?”
生天目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随后说:“你自己看吧。”
永野没搞懂他那是什么表情,但接来纸一看之后,同样的无语凝噎涌上他的心头。
「生天目红原、永野月夜先生 亲启:
欢迎二位来到九号房间,恭喜你们被选作本次游戏的玩家。
只要完成游戏中的五组任务即可离开九号房间。
每个任务完成后,将会提供一日份的食物与饮水,次日将会颁布新的任务,五天任务全部成功完成后,游戏通关。
请注意:如果任务失败,九号房间将会被销毁。
任务一:
A.由生天目红原采取永野月夜的血液200ml
B.由永野月夜采取生天目红原的精液20ml
选取其中一项完成即可视作整个任务完成。
任务时间:6小时
祝君好运。」
立刻消化这段文字属实有点勉强,也不知道是否是什么文字游戏。永野问:“这个‘九号房间将会被销毁’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又出不去。”
被寻求确认的人伸手拧了一下流理台的水龙头,果不其然没有水流出来,冰箱里没有任何食材,橱柜里餐具齐全、一尘不染。生天目的视线落在橱柜里那排陈列整齐的锃亮刀具上,若有所思:“大概就是,我们都得死吧。”
永野只觉背后发麻,眼疾手快把柜门砰地合上:“你、你真想按纸上说的做?”
给他放血?
“永野…的话想试试什么都不做吗?”生天目识趣地退后两步,耸耸肩:“我反正无所谓。”
他尚在犹豫,这人已经自顾自在发散:“会死吗?要是真能就这样死掉……哈、那我该说谢谢——”
“别说了。”
“……”生天目红原说:“对不起,永野。”
“你想死可以随便你,但为什么牵扯到我……”永野月夜揉了揉眉心,嘟囔了一句模糊的星还好没在这里,不过生天目没听清。
“……非常抱歉。”生天目意识到自己这下麻烦了,他说错一句话现在不知道需要多少个道歉才能求此人放过,虽然明知道永野想要的不是多少诚意的悔改,这里没有人会期待对方有所改变。 他们各自升学之后就不曾见过面,原先高中时期他们花费甚久才磨合出了勉强合宜的距离,姑且避免两个人被先后点燃。睽违多年,没有永野(以及跟他捆绑的星)这样的掣肘,生天目在大学放飞自我地野蛮生存,也难免骤然在旧人面前失了言。比起这些分寸感的摩擦和再调试,眼下有更严峻的问题需要两个人去考虑。
“我不想这样跟你、因为这种事件、死在一起。”
最终永野也没发作什么,只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绕出厨房流理台,走进客厅。
客厅宽敞明亮,大概有10帖大小,沙发茶几电视机DVD一应俱全,均无近期的使用痕迹,反而很像中古店里的陈列商品。厅内采光很好,永野拉开窗帘,原本应该是阳台的出入口却被封死了,室内除了灯光外的光线不知如何照进里面的,没办法以常理思考这个限域空间的存在合理性。侧面则连着应该是卧室的房间,和室风格,推拉式的门板正半开着,生天目之前就是从这里出来,然后目睹了他在玄关pvp门的全程。
永野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茶几上静静躺着的抽血工具。也是崭新的。
“生天目,你会用这些吗?”
生天目正尴尬地跟上来,看到他拿起一盒一次性针头,顺势就问:“所以永野的话选A是吗?”
这个盒子上没有任何标签,实际上其他的工具上也没有类似于商标或者可以追查线索的蛛丝马迹。永野有点失望,但也没觉得太意外。
“是,你不会用的话听我说的做就行。”
生天目脱口而出:“不要。”
等大脑反应过来,他对上了对方古怪的神色。黑发帅男此刻俊脸上表现的意思一目了然,生天目绝望地无障碍阅读出两到三种合理揣测。
原来生天目是个男的啊,原来生天目是个生理正常的男的啊,原来生天目是个生理正常的男的也可以的男的啊……
这个瞬间他真的想跪下了,不是出于恳求,而是脱力,生天目红原只是单纯地不想以任何方式伤害永野月夜。人话转译为:没有任何主观意愿的任何接触。
明明以为各自上了大学之后永远不会再见面的。
生天目开口:“抱歉、永野……”
永野突然说:“那、B也行吧。”
他放下盒子,就看到生天目恨不得立刻死了永远别再重开的那种脸。
永野确实不想优先伤害自己的身体,除了他有洁癖,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给自己抽血本来就是危险行为,而且生天目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更不靠谱。但是,如果不选A的话……对他自己的洁癖依旧很不友好。但揣测这任务的思路,比起死的恐吓而更像要凌迟他们的自尊,从而给出了具有引导倾向的选项。
至少在以现在这个程度,永野觉得自己还不至于选择去死。
两人对视几秒,最后生天目说:“啊……那就、就这样吧。”
永野生硬地点了下头:“你不介意的话。”
“……我才该这样说。”生天目苍白地笑了一下,“永野…真的没关系吗?”
永野月夜扫了一眼茶几,再飞速地确认了一下客厅里其他可以摆放东西的地方,除了应对A选项的纯粹的抽血工具,连盒抽纸都没有。
哦,DVD下面的电视柜里还码了满满两摞的碟片盒,他蹲下去抽出来一张察看,是AV。
封面上的性感女人丰满暴露,标题文字花哨淫靡噱头炸裂,翻到背面就是一些劲爆场景CUT合集,有码,想必其他的也大同小异。永野粗粗扫了两眼就把碟片关上塞回去,重新回到茶几边上确认了一下抽血工具。
一次性针头、注射器、试管、血袋、止血带还有酒精棉片,生天目手上还拿了条止血带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焦虑的消极外显。
“你在找什么?”生天目放下止血带问他。
“硅胶手套、安全套,之类的。”永野说,“没找到。”他甚至对生天目的反应有些脱敏了,料想自己脸上差不多也是如此难看吧。
生天目小小地抽了口气:“……那怎么办。”
永野下意识又去揉眉心,缓缓放下手的时候,他看到干裂起皮的手背,像鱼类粗略剃去鳞片残余的崎岖体表。想要清洁的强迫症状在意识里故态复萌,而此时这个房屋里没有任何供水,酒精棉片只能勉强一用……或许任务完成之后可以解决。
如此下定了决心,他喊人过来:“生天目,你先坐。”
生天目贴着沙发的边角坐下,局促地看他撕开几张方形棉片细细擦手。
等手上酒精蒸发冰凉的感觉消失,好像给自己心理建设的倒计时也结束了,永野转过身扫了一眼沙发上紧绷的生天目,说:“……坐中间点吧,差不多对着电视就好。”
“啊、是。”生天目很听话地任永野摆布,挪好位置。
永野慢慢半跪到他腿边,直至头几乎与生天目的腰部平齐,没敢再看他的表情。实际上生天目也很有默契地侧过头,像是突然对阳台的侧拉门产生了兴趣,让永野也能勉强从容一点。
就算再抗拒再小心,他的手还是摸进了生天目的内裤里面。生天目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别的男的碰到性器,永野同样这辈子都没想过会给别的男的手淫,生理被冒犯的感觉令生天目下意识想猛地夹紧双腿,因而永野又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卡住对方的膝盖,抵住对抗的力道。
“喂、别乱动啊你…”永野说,“我没空再把你也按住了。”
“……”
生天目果然不动了。大概也许是死了吧。
……当然不可能。永野甚至能从掌心感知到的正常体温判断他还是活的,甚至他的阴茎在永野的手心里听话地硬了起来,因而永野又诧异地确认了生天目也还是个有正常功能的男的。
永野月夜以前跟宇野星住一起,即使都是青春躁动的时期,也没做过互相抚慰的事情。主要是永野月夜有身心意义上的洁癖,但自己的生理问题也难以避免,他只能回忆着自己怎么解决的,再挪用给生天目。平心而论他的性经验贫瘠且潦草,手法也仅限于囫囵的套弄,五指圈住那玩意从底端向上掼动,再如此往复,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可即使是这样生涩的机械重复之间,手中那个却坚实地硬起来,隐隐在他掌心拱动,永野突然听到了生天目接近肺叶被攥紧而挤出喉咙的喘息。他还没理解这个一直死了般安静配合的人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就有什么湿黏的、低于手心与性器热度的液体自二者贴合的缝隙,淋漓地濡湿了他的手掌。
永野腾地站起来,久跪的双腿供血不畅,酸麻瞬间袭击了小腿以下。他一个趔趄,扑到茶几去拿试管。
生天目差不多已经凝在沙发上,没再发出一点声音,脖子的几只眼睛接近被他抠得稀烂。脖颈上组织液肆意流淌的触感让他不可遏制地联想到另一处的感受,无须多言,一种崩溃侵袭上心头。 而永野让这崩溃接近决堤。
“不够啊。”永野拿试管口快把自己右手的掌纹指缝刮平了,“才、3ml。”
……还不如放血吧。生天目红原没接话,只是静静地嵌在沙发里消磨这个休息时间,但永野好像也能从他一片平静或者说麻木的脸上读出这句话。可能生天目只是懒得跟他开口,避免触动到什么纤弱的永野神经,而自己目前也没有什么吵架的心情,与底气。当务之急还是……
“你还要多久才能,”永野换了只手揉眉心。“就是、那个……”
“我觉得我应该硬不起来了,”生天目生无可恋地说,“要不我们去死吧,永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