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可冰块尚未融化②

2023-07-20

pwp练习一则:触手play

方锐想说,等一下、或者慢点。但哪一句都太欲拒还迎,而且他根本没法说话:林敬言的舌头撬开他松懈的齿列,熟稔地缠上他的舌尖按压。然后——更多湿黏的、细小而滑腻的触角从温热涎液的交换里倾倒过来,蜿蜒摸爬向舌根,碾至喉咽,有意无意地刮蹭到扁桃体。

他难自已地闭上眼睛,口腔甚至食道几乎被彻底充盈的实感变得更加明晰,机体条件反射的呕吐欲自脊椎窜上来,迅猛蛇行至脑干。可胃里翻涌的酸液尚未涌至喉管,那些细密触角已互相推挤着恰到好处地从咽部甚至口腔退走。

林敬言向后移开头,结束了这个吻。方锐两手抠在他肩上,抵着他胸膛低头呕了几声,胃部痉挛散射到全身寒噤似的颤,半天也只从嘴角挤了一丝带水沫的唾液。

一只手掌覆过来,从他的头顶插入发间一路向下热滚滚地抚摸,掌心手纹的肤触粗糙,但极令人舒服地在脑后凸起的那节椎骨处摩挲、揉按。方锐忍不住呻吟出声,辨不出是愠怒还是愉悦:“你、你他妈的……林敬言——操,别摸了!”

那只手听话收回,只换做虚虚地扣在他背上,仿佛正要给他顺气。方锐气得想笑,但仍有纤细的触手正攀到他嘴角蜷曲蠕动,类似吸盘的那一面紧密而细致地吻着那处将水痕舐尽,不止一点地痒,且隐痛。“我他妈说的……不是手,我操——唔!”触手又沿他微张的唇缝挤进去,方锐尝不出是几股,低于口腔温的、微凉而柔软的肢体卷覆住他的舌头,聚合的力道恰到好处地抵住上下颚,他牙关咬不合,仅能从喉咙里迸两声气音。

林敬言伸手——人类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哄小孩似的,语气温和:“你小点声。冷静一下,少爆点粗口好吗?”

“…………”

方锐怒视着他,恨自己不能咬几根触手下来烤铁板,反而口水因唾液腺应激分泌得更积极,正沿软肢水淋淋地淌出来,被更多的肢体接去、吞咽。他凭感觉伸手往下握,试图抓住那些他细看会晕眩的、不断攒动中的柔软肢体,难堪的快感霎时自下身攥住了他,使这试探性的抓握落空。方锐瞬间绷紧了身体,喉间涌出破碎的断音。

“放松,放松……”林敬言的声音呓语似的落在耳畔,这安抚只令方锐心生叛逆,想骂这完全他妈的就是屁话。林敬言知道他呕吐就会硬,生理反应不太正常,而他现在已经吐不出别的任何东西了。可那些玩意儿——从林敬言背后延伸出来的——贴心过头地缠上他的性器,仍要帮他撸出来。这和自己用手解决,或者是让林敬言用手帮他打出来,又或者干脆让林敬言口出来……都不太一样。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是最后那种方法。

但话说回来,平心而论——全都是林敬言害的。

触手正环绕侍弄他的阴茎,轻缓地摩擦柱身和前端,他爽得浑身僵硬,木偶一样搁在林敬言身上任人搂抱,仅在被刺激到更敏感的地方时偶尔死鱼弹动两下。林敬言只是头埋在他颈动脉处,平稳的呼息有节律地扫过后颈侧的一小块皮肤和发尾,方锐在彼此紧贴的胸膛感受到自己和他同样铿锵有力的心跳。无二致的心脏的搏动。

能听见这样的声音就很有安心感,比起林敬言近乎蛊惑的低语要有效力得多。方锐稍稍松懈了心理防线,抚慰着前面的力度就灵敏地绞紧,他像蛇被掐住七寸一样小腹抽搐着徒劳前拱了一下,射精的同时如愿把嘴里的触手一并呕了出来。林敬言用手背给他擦拭嘴唇。

“林敬言……你……”方锐喘得气息不稳,很想问候这个逼人祖宗十八代,又怕林敬言再手动给他闭麦禁言,只隐忍憋屈一句:“……你杀了我算了。”

林敬言听着,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怎么可能?”

和第一次无异的答案。

但第一次方锐闭着眼睛,明晰地感受到胶体质感的触肢攀上脖颈,地锦似的环绕半周舔上他的脸颊。那时他尚未能适应直视它们的晕眩感,只是声线颤抖地问林敬言:“老林你要杀了我吗?”要吃掉我吗?

后悔都有点来不及,他到底喜欢了个什么东西。

可林敬言只是吻了吻他的眉心,语气活像一头良民喊冤地郁闷:“我为什么要杀你?”

梧桐树会杀人吗?

方锐觉得这个反问举例不足以佐证林敬言的清白。南京的梧桐树很多,被梧桐子砸死的几率很小但说不定不为零。至少他挺倒霉地挨过几下子,被陪压马路的阮永彬耻笑了一整个赛季。他看林敬言热衷于把大麦茶放凉当生命延续水喝时也偶尔会阴暗地想说不定这家伙一不小心被麦粒呛到就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喝大麦茶噎暴毙的……不知道什么生物。同理可得,虽然林敬言本人并无恶意,或者杀欲、食欲诸如此类的动机,但他方锐骗不过自己的生理反应。

“你抖得好厉害。”林敬言说。“抱歉,我把这些收起……”

方锐凑上去咬住林敬言的嘴唇。他自己的犬齿很尖利,林敬言的嘴唇很柔软,划破很容易,血液的腥涩味道在舌尖流淌化开,和唾液一起咽下去,没什么不同。心脏狂跳的声音一记记鼓点似的捶进脑干里,某根绷着的弦几乎要断成三截,圈在脖颈上的触手迟疑地开始退却,方锐却异常平静地抓住它们,沿着柔软的肢体朝源头摸索过去。

就像抓住吊桥上赖以凭依的绳索。

可笑的是,吊桥是林敬言,绳索也是林敬言,在桥上的另一个人还是林敬言。方锐恨死他了。理智的警笛响彻大脑地告诉他好恐怖好可怕很危险快逃,可方锐睁开眼睛,视野里的林敬言露出了那种痛苦和抱歉的表情。

在奇特的冷静中方锐竟挤出了个尚有余裕的笑,甚至舔了一下林敬言嘴唇上那个由他咬出来的伤口,嘴硬道:“没事啊,就…有点兴奋吧。哎,让我看看你究竟长啥样呗?”

与此同时,他循着触手探索而上的手终于触及到林敬言后脖颈处狭长的裂口。

后面的事方锐并不很清楚,他昏了过去。



认知到林敬言不是具体定义上的人这个事实对方锐来说没有造成什么巨大的世界观危机,他就是震撼于真正不是人的林敬言在荣耀赛场上照样挨叶秋韩文清等人的打。由此可见他们那帮人可能才是真的变态,非人类都打不过。林敬言倒是对此没什么心理不平衡,正如触手怪(举例:林敬言)不一定要吃人,那么他也不一定要游戏打得过人。

“可你甚至不止八只手诶,怎么可以打不过那群怪物?”方锐指出。优秀的游戏动态视力却不能帮他直接看清那些肢体,没法数得出具体数目,而且看了会头痛。

林敬言心平气和地解释:“就像我是主机joycon派的用不惯手柄那样?荣耀又是键鼠游戏,我用手肯定比用不符合人体工学的触手习惯吧?”

他们之后各刷了小号卡登陆上竞技场开房,方锐让林敬言用他触手跟他打几局。几十盘酣畅淋漓的碾压爽赢之后方锐确实只能承认:“老林你还是用手玩吧,我感觉我就像在欺负小号。”爽完又有那么些丝地罪恶感和不甘,林敬言菜得他有点不适应。

林敬言默默拔卡退游,竞技场被打爆多少还是给他造成了精神伤害,脾气再好也遭不住方锐兴致上来的轮番蹂躏。他揉着后颈深深望天,语气幽怨:“唉……呼啸山庄开荒的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哇,多开刷本之类的。”

方锐:懂了,只有公会精英水平也很厉害了。



“你这些东西啊……”方锐扭了扭脖子,把林敬言蹭着他嘴角的手指撇开,后仰躺倒在床上,在射精后的余韵中懒洋洋忍不住地犯贱:“打电竞就算了,大概也就做爱有用吧?”

垃圾话于此情此景杀伤力格外超群。林敬言本想与他先温存一番再行事,此刻中了挑衅,也倾过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方锐,贴服在他小腹附近啄吻似的清理余液的肢体意有所指地往下流连过会阴。方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两条大腿不遂己意地被外力分开了一点,头顶上方声音轻轻巧巧落下来:“怎么,你想我用触手操你了?”

流氓啊……方锐也不想是谁先嘴贱造的孽,只心道自己虽形容猥琐但还羞耻下限尚未拉低到那种程度。他还在不应期,再受一点刺激都要命,可不想给自己额外领苦头吃。

他去捉林敬言的手,讨好地牵到嘴边吻了一下:“别、别别别呀……队长,我错了!”

手指顺势滑进他的口腔玩弄舌头,口水囫囵地泡着指节和夹在指缝里的一小截舌尖,连同他自个儿的话也搅得黏黏糊糊,勉强漏出一两个呜咽。这下是自觉主动地申请禁言了,方锐暗自恼着,只得用眼神亮晶晶地觑他队长。

可能挑衅效果还没过去,新buff叠不上来,林敬言噙着一丝冷笑回望他,看得方锐头皮直发麻。柔软的触手无动于衷地在后面的入口直打圈,冷酷辗转过软肉,细小的前端毫无桎梏地伸进去。他浑身一麻,下意识地叼紧了林敬言的手指,牙列地磕在凸起的指节上,喉咙里挤出不明呜呜两声。

脸颊被不轻不重拍了两下,“松口。”林敬言说。他顺从地张开嘴,黏连唾丝的手指抽出来,林敬言膝盖顶开他正与触手僵持的大腿,换手指湿漉漉地送进已被三两条细弱触手略微撑开的酸软穴口。

方锐哼哼了两下,悠悠长长吐了口气,又被指尖碾过腺体熟悉的地方激起的快感撩拨得难耐不已。他侧着头深重地喘气,又记起林敬言之前的话,压低了声音。

“自己把腿张开点。”



直到林敬言真正操进来的时候,他才生出一种侥幸偷生的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