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队友舍身搞倒贴只为套出下一轮主场选图

2023-10-31

S9常规赛,霸图主场对呼啸结束后。

林敬言收了伞,在脚边大红色化纤地毯上抖落了几挂雨线,从酒店的旋转门绕进大堂中央。

这路线他以前走得驾轻就熟,因为呼啸来霸图打比赛时总订这家。不过从霸图基地方向往这儿赶则是头回,林敬言从出租车车窗向外看,另一个角度的酒店连轮廓都显得生分。

他之前跟张新杰申请提前脱队理由用的是“呼啸的人找他有事”,措辞颇为闪烁。副队还没细问,旁的张佳乐倒是热心:“你合同的事?”

他这新室友嗓门够大,连韩文清和经理闻声视线都投过来,林敬言开始额头冒汗:“不是、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我合同那老韩也在场看着签的,能有什么问题……”

他支吾两声,终觉此处搬来糊弄学只会越描越黑,索性摊牌:“嗳,就是方锐,他要找我。”

和前同事私联这事其实没啥大不了的,反正死队友又不是死情缘,且前队友岂是如此不便之物。在场的也不止他一个有前队友,所以张佳乐显然是不当回事,继续幸灾乐祸地搂他肩膀:“哦哦,刚刚把他打爆了就那么记仇,这是要找你线下pk?”

林敬言:“……”

张佳乐又补一刀:“那你今晚回得来不?”

这话歧义深思令人惊悚,好在张新杰适时救场,说队里明天才开复盘会,今晚也不会查房查手机(他室友听了看起来很高兴),林前辈你赶得上明天回基地就行。至于晚上聚餐……

“失陪失陪。”林敬言掀开张佳乐,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雨露均沾地赠与每一位如今霸图的队友同事。

目光轮到韩队身上,韩文清点点头,只一句:“你能打得过方锐吧?”

林敬言:“……真不是打架,应该。”

可能比这更难以言喻。

从出租车里下来时他伞撑得很随便,雨平等地被人伞各接一半,被雨水犁过的头发还没来得及被酒店大堂里的中央空调烘干,半干不湿一条人。他换了只手拿伞,腾出空甩了甩指缝里浸着的水珠,湿漉漉地划开手机屏戳进方锐微信小窗:我到了。你现在在哪?

方锐秒回,气泡无缝弹出来:6032门口,刚回。你上来?

好吧。林敬言摁灭屏幕,左右环顾没什么人,边走边往上扯着衣领子腾挪到电梯间。屏幕上血红的像素点不断变换重组,楼层数字不疾不徐次第下降,简直在跳他命不久矣的余生倒计时。

林敬言把手机揣进口袋,手腕别到内胆里硬质的卡片,卡片边缘闷闷刮擦挤压大拇指根的肌群。他暗叹一声,反手攥紧那张卡,嵌在掌心不断翻弄,磨到直至一阵手麻。


下午呼啸的过来霸图场地放外设,霸图备战室外边有人在咣咣敲,张佳乐闪去开了门:“哟,联盟最猥琐的来啦?”

放进来的方锐给他比了个中指以示友好,眼看张佳乐双手给猥琐方热情回敬了个买一送一,后边跟着进门的唐昊猝不及防迎面撞上张佳乐的隆重欢迎,板着的小脸瞬间扭曲,林敬言顿时非常想笑。

“你偷乐什么呢你?”方锐丝滑穿过霸图其他队员,如入无人之境,直逼他跟前。

林敬言:“啊?我没在笑的啊?”

然后又说:“小阮小赵不过来吗?”

“没有小阮小赵,只有小方。”方锐耸耸肩,找了块还空着的桌沿靠着,“我们的宝贝奶妈以及未来之星可不能被你们这窝银河战舰围歼了,所以呢就只好…”

“只好派你过来送死?”林敬言反问。

“怎么会呢。”方锐摆摆手,挂出招牌的人畜无害童叟无欺真诚微笑:“慰问一下你们夕阳红老年团,传播一下爱与和平。”

林敬言也笑:“真的?那你过会儿上场比赛先打个GG看看诚意?”

他们这边假笑逢迎虚假和平着,那厢的张佳乐唐昊还真蛮和谐友爱的。

张佳乐早把俩中指收了,大爆手速拐了个凳子来给唐昊坐。唐昊跟霸图其他人不太熟,方锐又早早深入敌阵自主放生,他没法叫回来壮哉大呼啸声势,只能不尴不尬坐下开始捏桌上的空塑料纸杯。此时他前队长又贴心地顺来一瓶没开封的崂山可乐,热情招呼他:“小唐来喝啊,我说这可乐喝起来就一股子香草味可口可乐,他们几个硬说这个比可口的好,更养生。”

唐昊把可乐瓶子转了个边,皱着眉检阅配料表:“……不知道,我一直喝的百事无糖。”

“卧槽,你们霸图连可乐都要喝养生的?”方锐听了一耳朵,轻轻地喷了:“怎么不直接拿白花蛇草水来续命?健康电竞五十年,称霸联盟一辈子。”

“金主爸爸的任务罢了。”白言飞偷摸插话,刻意压低声音:“你还真别说,我们队长就敢喝白花蛇草水。”

方锐翻了个白眼:“我们队长还敢喝洁厕灵呢。”

林敬言终于发现自己尊椅痛失,只好并排靠在方锐旁边:“喂喂,烂梗禁止啊!”

张佳乐也火速替他后辈挽尊:“就是,喝百事怎么你了。人各有所好,虽然我不喝。”

“……”唐昊试图调整自己面部表情彻底失败,只觉这帮子凑一起竟拼不出一句好听的人话,交流有壁,但还是竭力挤出解释一句:“我减脂期,只能喝无糖的。”

话音乍落,方锐朝林敬言爽朗道:“听见没,人健身的。难怪几拳一个你,旧神不得不陨落啊。”

林敬言静静微笑:“……你信不信你再这样说下去就是你队长几拳一个你?我队长也行。”

他们都知道韩文清健身。

“能坚持健身多好啊,够自律,够牛逼,可持续发展程度完爆联盟一群残血死宅。”张佳乐眼看唐昊对着配料表深沉凝望许久依旧一动不动只是捏纸杯,又捞了瓶崂山矿泉水递给他:“小唐这身材,穿呼啸队服看着多精神。唉之前百花那个太粉,委屈你和小远他们了。”

唐昊说了句谢谢,改捏矿泉水瓶子:“……你倒挺适合百花的。”

张佳乐笑笑,撩了一下染得暗红的头发,说:“霸图的好看。”

唐昊不得不承认:“确实。”

林敬言看看方锐,也感叹:“穿不一样的队服还是看着不太习惯。”

“确实,”方锐深以为然,“你红我绿的,跟交通灯似的。”

“不至于,交通灯那得是嘉世和微草。”

“起码他们的队服设计还能看,我们呼啸的……”方锐话到一半,转过弯来对他怒目而视:“以前还能一起吐槽队服丑的,这下好了你先叛逃了!”

“怎么能说丑呢,”林敬言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小年轻,瞧他脸色尚可,便气定神闲地继续垃圾话:“得看什么人穿对不对?你们小唐队长穿着就精神气足,显然这是某人气质猥琐得连队服也救不回来……”

方锐给气乐了,伸肘子捣他:“林敬言,咱俩半斤八两好吧?”

林敬言开闪:“谁和你同流合污?”

谈崩的两人泡沫和平终于破裂,于是在备战室矜持地扭打起来——主要是怕太闹腾会被韩文清黑了脸一起丢出去——以致场面一时非常接近于小学生打架。张佳乐指这两人给秦牧云白言飞唐昊等众看:活的现世包乘二,俩二逼。

到该出去列队的时候两人在霸图人末尾推推搡搡地挤出门口,方锐稀罕道:“这还头一回耶,以前都走你后面入场的。”

张佳乐让唐昊先去前面,回头看了眼这肩搭肩的两个人,嗤了一声:“喂,还腻在一块呢?呼啸副队前边排着去,你们唐队和我们张副都在等!哎哟卧槽怎么还在拉手手,恶不恶心呀,老林你带小孩呢?”

方锐从善如流松开手,没跟张佳乐掰扯他与林敬言的父子名分问题,步履不羁地蹦跶到队伍前头去了。

林敬言没说话,迈开腿重新跟上了自己的队友。方锐的手掌脱离他的之后他反射性地攥紧掌心,接着将那只拳头藏进霸图队服的口袋里。

直至进入比赛席刷账号卡登陆、界面上弹出错误提示,他才低头看清手中的卡片:不是冷暗雷,而是一张房卡。

翻到背面,不干胶标签上手写的四个数字,6032。


聊天框往上翻几条消息记录就能看见方锐卖惨:你晚上记得来啊[可怜][可怜][可怜]不然我进不了房门。另附流泪表情包三连。

林敬言盯着那几个委屈巴巴的emoji心想你大可以去和小阮挤一间,而且说实话——前台可以补卡,谁都知道。只要真心想解决过夜的问题,远不止这大费周章的一种办法,除非这一腔真心里灌了贼坏的坏水。

方锐这个陷阱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消息气泡之间的空白他早盯出字来,字号巨大字色鲜艳地宣告此处危险,明晃晃地:请君入瓮。

倒计时跳到一,电梯门户洞开。

林敬言走进去。

房卡刷亮对应楼层时林敬言还有兴致思索这算不算深入敌营,但他余光扫了一圈电梯内部,不慎跟金光闪闪的内饰装潢反射的扭曲成像对上视线。以前呼啸队里大家挤同一趟上来时,方锐和阮永彬会在他脑后各比一个耶,五期两个小朋友幼稚到一块儿去。DNA里熨着的熟悉感泛上来,与此时孤家寡人的不适应来了个对冲,激起一阵毛骨悚然。哪有深入敌营跟回家似的,他沉痛地想,更像什么送货上门倒贴。

但是真倒贴的显然另有其人,房卡送出可疑鲜艳小卡片的风格,可以说是不改其志。但小卡片通常天女散花按需拾取,插房门塞门缝的也有,直接怼人手里的可谓少之又少,大胆荒谬。比起塞这个不如把鬼迷神疑塞给他,林敬言开始恶意幻想,这样在比赛席掏账号卡却掏出个房卡的抓马效果虽不会消失,但可以转移……

电梯叮了一声,停在六楼。他掐掉无意义的思维发散走出来,手臂带到一点摆在电梯厅壁角的散尾葵,翠绿的羽状叶片冰凉地拂过他的手腕。

方锐候在6032门口,一手插兜,只露出个盗版全家的便利店塑料袋,正以一个流里流气的姿势歪在墙边摆弄手机。如果不是知道他蹲守的是他本人的房间,热心路人林敬言可能会打算报警。即使如此,他还是左右扫了两眼走廊,确认四野无人再用唇语无声对暗号:来了?

方锐听到脚步声就已经抬起头张望,目光锁到人就摁熄了屏幕、摆出笑来朝林敬言wink:“等你好久啦。”

“吃过没?”

“买了个饭团垫了垫。输那么惨,没胃口。”

这场霸图对呼啸,八比二,对霸图而言挺吉利的数字。呼啸开局先声夺人单人赛拿下两分,接着就直面了银河战舰摧枯拉朽之势,被创成一摊枯朽。

方锐抬了抬手腕上挂的塑料袋,表面囫囵勒出个小瓶子的形状。他应该是又买了糖在嘴里含着,精神状态完全不像自称的那般茶饭不思,咯吱嚼碎了一粒糖,问他:“晚上庆功宴吃得爽不?”

“没去,不知道。”林敬言走到方锐身侧,收好的伞搁在门边,挥手示意他滚一边去,“冒霸图之大不韪给你千里迢迢送温暖,哪有心情吃席。我怕是连复盘都要翘了。”

“组织铭记你的牺牲。”方锐笑嘻嘻地掰直了身体让出门把手前面的空位。

林敬言刷开房门,房卡插进取电槽。几秒钟后来电,灯火通明。方锐的行李箱在桌前地板上大喇喇敞着,平板充电线充电宝洗护袋里鸡零狗碎堆满地都是。林敬言忍住下意识想给他捡着收起来的欲望,转头要走。

“报告组织,没事那我就撤了。”

方锐跟在他身后进来,动作丝滑地把门给带上:“嗳,送温暖送到底呗,老林同志。”

林敬言转过身,刚好看见他另一只手挂上防盗链的链扣。

“反正和霸图复盘是赶不上了,不如和我复盘复盘?”

接着是领口一紧,方锐的脸凑近过来,从清晰到模糊。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轻轻贴了一下。

“真冷。”

方锐很轻地喃了一句,西瓜薄荷劲凉味的语息呼在林敬言的唇缝。林敬言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清凉干燥的一个吻,就感到后背压上墙壁,方才被他刷亮的一排廊灯浴灯床头灯开关受力不匀,啪嗒啪嗒明明灭灭两三回,方锐的脸也因此亮亮暗暗。

“靠,你来真的……”他只来得及把手挤到两人中间,没让方锐第二次得逞。之前的记忆瞬闪过脑海,林敬言愣了一下,没反抗方锐把他那只手挪到旁边——事实上是他自己把手臂缩回去的——再次亲上他的嘴唇。

那股子清凉甘甜这下彻底地长驱直入,扫过失守的齿关一直灌到喉咙。舌根被嗦的发麻,不知道是不是被清口糖的劲凉气给冲得,呼吸都嗬嗬响着风声。方锐的嘴唇和舌头一样地滚烫,将他的嘴唇啃到充血,舌头压着他的舌面捣得口腔里冰火两重天,直至最终一片滂沱。

亲到松开时林敬言头简直有点发晕,瓮中捉鳖,林敬言想,他浑身带着猝不及防的僵直debuff,还挂个眩晕。钩直饵咸,方锐给打的窝,猥琐流钓鱼佬绝不空军,林敬言早知道自己攥着那张卡自愿被钓上来该面临什么。

只是……只是他们很久没见,他以为即使是私联也好私通也罢至少打照面也会矜持一点。

他抬手想摸摸被咬肿的嘴,又被方锐半道截停,抓着腕子非常不纯洁地往下靠。

“不然呢,”方锐嗤了一声,林敬言的手掌沿他的身线滑下去,胸膛、小腹、到腰线,手指在衣料间穿行,沾染上他蓬勃的体温。“你不也真的来了?”掌心碰到方锐鼓起的裤子,那里已兀自硬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林敬言没有挣扎,任由方锐借他的手隔着裤子不断抚摸,越发火热、坚挺的东西隐秘而昂扬地拱进他的手掌里面。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抽动了两下。

“我怎么了?”方锐问,又迫近一步:“不敢真做?”

真流氓王八蛋才会狡辩说没想到方锐你是这样的人想做这样的事,但他顶多算假君子伪正经,只会端着委婉的塑料体面,在这种一直二白的直球撩法下不堪一击。瓮中君子不得不打出gg,连瓮带人支离破碎。

所以林敬言只能说:“敢。”


可被按在马桶盖子上被扒衣服的时候,林敬言又觉得事情发展不该是这样。浴室里暖风开着,脱衣服也不冷,方锐以一种拆礼物的姿态与耐心把他从一件件衣服里剥出来,同时还报账似的搞复盘清算。

外套。团队赛打团恃舰行凶把鬼迷神疑一血送走。“银河战舰,你们三老只真是组了个好舰啊。”

针织衫。团队赛开局冷暗雷BOX-1鬼迷神疑导致开局他惨遭被动放生。“开局二分三十七秒,你在树丛卡我选位?”

衬衣纽扣几乎被方锐拽下来,热滚滚的手指扣上他胸口的皮肤,像一簇火燎上来。林敬言原本只是自我放空地洗耳恭听,直至僵直和眩晕debuff过效了,理智又重新占领高地了,才反应过来方锐已经从团队赛清算到他擂台赛没碰上,霸图主场选图利坏暗夜系,甚至单人赛没上场也划进他之过。

他赶紧按住对方扒拉他裤子的手:“喂喂、不对吧,要清算也该先清算你——你先场外因素的。”意图直指一墙之隔正插在取电槽的房卡。

方锐拍开他的手:“那你想等我在赛后握手、众目睽睽之下给你发卡?”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敬言说:“你压根可以不用给我。”

“但你还是来了。”

“是的,我来了,可我本不该来的。”

“装什么装,但你已经来了。”方锐冷笑,“别他妈玩梗了。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我又欠你什么?该欠的上回……上回不都已经还了。”林敬言垂下眼睛,突然觉得暖气开得够闷的,他简直浑身冒冷汗。

“那就是了。”方锐终于把他和自己剥了个干净,此时此刻两人裸裎相见,他指了指自己后面:“你跑路前还弄我里面,发烧躺了一星期。”

追根溯源竟是一笔陈年烂账,往事不堪回首,林敬言别过头不再看他,只是轻轻崩溃:“那是、因为你先突然扑过来……”

“谁先擅自喝晕了跑火车?”站进隔断淋浴间,方锐拧开花洒,热水哗哗浇在他们头顶、身上,“大热天,还不能开空调,一整个星期。你就说你该不该还吧。”

林敬言眨眨眼睛,被这淋浴浇得醍醐灌顶一阵清明,原来他俩之间这事就是一通坏账,做不齐平不了,方锐明摆着要拉他一起牢底坐穿。清算?复盘?算个头,盘个鬼。只要方锐乐意,永远没完没了。反正他问心有愧、旧情犹存,一钓就咬钩,活该这个词送给方锐而料方锐见他应如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是漏洞百出的陷阱又怎么样,再来十次八次一百次,林敬言恐怕还是虽天下人吾往矣。

温热的水流从发缝犁至鬓角,从下颚滴下来,他说:“对不起。”

没说这句还好,刚说完这句方锐就猛地瞪向他。方锐眼尾被流水润湿了一点,挂上极细小的水珠,使得这一眼少了很多攻击性,但他眉尖拧着,眉骨下是忍无可忍的表情:“林敬言、你他妈…你是真欠收拾。”

仿佛save/load读档读到同一句话,但此次存档点是似曾相识却截然不同的支线。

不管是不是尽力局,林敬言还是选择直接投了afk:“那你收拾吧。我投降。”

他说,你想要什么,做什么都随便你。

方锐恨不得一口咬在他身上。

但方锐只是抹开脸颊上的水,然后俯身在防滑垫上跪下来,双手覆上林敬言的性器。他将那湿乎乎的阴茎握在手中套弄了两下,略略仰起下颌含了进去,觉察到林敬言瞬间呼吸一窒的反应,他冷笑了一下,一点点将柱身往舌根深处送。水汽洇散了那种私密的气息,只有湿而淡的腥味。

“你这样不、不会腿麻吗…?”林敬言俯视着方锐露出的发顶与一小截脖颈,回想的却是刚才瞥他一眼的神情,不禁开始忐忑。比起猝然被口侍的快感,他更害怕方锐一怒之下给他一口咬掉本钱。

性器滑出方锐的口腔,黏连出热水与涎液的丝线,他朝林敬言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反正之后也要跪。还是说你想玩别的姿势?”

林敬言:“……”救命。

“那就别逼逼。”

方锐又一次啜住他可观的本钱,舌面与腔壁软肉包裹着顶端和前面一小截柱身,吞吐模拟着抽插的动作。被柔软腔体毫不留情地吮辗过冠状沟敏感带的感觉太超过,林敬言下意识绷直了小腹,不自觉地将性器往方锐口腔送得更深。方锐口中漏出一丝猝不及防的呜咽,他却发现自己因此硬得更厉害。

他很久没做,禁不起这样猛烈而全面的刺激。

“好、好了,方锐,算了……”

林敬言看不清低着头的方锐的神情,只能通过下身难以言喻的、几乎要过载的快感意识到他还在更努力地含到最深。喉咙口紧致的软肉牢牢挤压最前端,那种濒临巅峰的失控感让林敬言心惊,原本虚虚覆在方锐头上的手无意识地一用力插进他的发间:“可、可以了,方锐!”

可为时已晚,抑或是方锐居心不良,他最终射在方锐嘴里。

方锐的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性器从嘴里滑出来,换成了林敬言的手,他卡着方锐的牙关不让他闭上嘴巴:“吐出来。”

淋浴头被切到顶部那个,蒸汽从两人之间腾起一片雾蒙蒙,热水和唾液和精液从方锐的嘴唇边浑浊地溢出来,沿着下颌骨往脖颈往身体更下方淌。林敬言叹了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那些体液抹掉,却被方锐捉着手更向下。

方锐无声笑起来,犬牙轻轻磕着林敬言伸进他嘴里的手指,舌尖抵在他指腹,含糊不清地说:“射这么快?”

林敬言的手僵了一下。

但方锐还在说:“算了,也帮帮我呀。”

前面和后面。都。

他的声音漫漶在水雾弥漫、蒸汽缭绕的淋浴间。


“林敬言。”

“嗯?”

“我觉得李指导潘解说还有联盟选手及广大观众朋友们对你可能有些误解。”

方锐躺在床上,任由林敬言缓缓将性器抵在那个刚刚被开拓过的湿软入口。之前塑料袋里除了一瓶清口糖外,竟然还窝藏了一盒套子。方锐或许是未雨绸缪,林敬言决心永绝后患,让烂账于此终结。

林敬言分开他的双腿。

“什么?”

“他们说你老迈——哎哎、慢点……这不是挺雄风不倒的嘛、老当益壮啊!”

林敬言嵌进去,轻轻骂了一句卧槽:“我也才二十七好吧!这又和荣耀没关系。”

方锐不以为然,继续补充:“那团队赛你打唐昊不是也很猛?连招送走唐三打,你好狠的心。”

“针对性研究做了不少。”林敬言说,“得谢谢张佳乐透的底,毕竟唐昊多少算他看着长大的。”

那我呢。方锐感受着他抓在自己腰胯的手,一点点拓开自己身体的性器,缓慢而决然地碾压敏感点的过电感自结合处游走至全身,却又止不住思维在想。四年搭档,你是不是把我的底也在霸图透光了?我擂台赛挨捶团队赛第一个被摁死你林敬言难逃其咎。

所以他说:“林敬言你真是拔吊无情。”

“怎么会呢,我还没拔呢。”林敬言淡淡喊冤,“我赛场也无情啊。”

确实没拔,他的腿反而被林敬言圈着跖骨驾到肩上,性器往里送得更深。方锐仰视着他那平静又无辜的表情,下身却在作威作福搞得一片泥泞,真想夹腿干脆把这个逼人夹死。可是身体却熟悉地倒贴上去,勾在林敬言身上的腿缠紧了一点,连同底下的后穴将林敬言箍紧,更加分明地感受粗硬的性器在体内进进出出。好像本不该这样自然,本不该这样熟稔,更不该这样自甘将一切摊开呈给对方,完成一场一厢情愿的献祭。

就像赛场上,他窜出去,然后踏上林敬言为他精心布置的心理陷阱。

“前队友祭天,法力无边是吧。”

他说,林敬言你要是拿不到冠军回来我笑你一辈子。

说不定之后是你把我祭天了拿冠军呢?林敬言吻他,方锐反咬回去。这次林敬言没惯着他,也去咬他嘴唇,两个人比起接吻更像两头动物互相啃噬,直至吃到呼吸断续,铁锈味在口腔各自沉淀。最后林敬言说,季后赛再见啊。

原来是两厢情愿的奔赴。可惜冠军只有一个,方锐想,有点太傻逼了。如果做一次爱挨一回操就能得到无上法力,一举夺魁,他真不介意和荣耀女神来38轮四爱,季后赛给祂做狗。可惜林敬言又不是荣耀女神,连本职业的神位都易手他人,是否还有法力可榨尚且未知。方锐钓人上门操他,客场失利亏大本已成定局,情场却想多少得捞回点本钱。

“那说说看你们下回主场选图是什么?单人的,擂台的,团队赛。”

他劈头盖脸的飞来一句几乎把林敬言搞蒙了,主场选图和冠军奖杯又有什么关系。就算队友祭天真有功力加成,那第七赛季冠军就不该是微草而是百花。只是方锐看着他,眼神那种认真简直不似作伪。

“下回遇到你都后19轮了,谁知道……”

那是我们呼啸主场。方锐手圈住林敬言脖子支起上半身,一个吻落在他下颌。我是说,季后赛碰上的话。

或许这只是一种情趣,play的一环,场外因素不可能运筹帷幄决计19轮之外。林敬言注视着方锐水光潋滟的眼睛,鬼使神差抑或是脑子进水,他决定让情潮一同倾覆他们彼此。反正床上枕边说什么胡话都不作数,大概。

于是他说:“单人……擂台就是擂台场吧。”

方锐又衔着他的嘴角亲了一下:“怎么、你要直面欺负我呀?”

这句话听着又轻又酥,林敬言的性器还掼在他身体里面,水磨工夫一般反复折磨着他的前列腺。好像在用这种刮痧般的猥琐流手段,将他周而复始地推向濒临崩溃却又命悬一线的一点。方锐心想,场上猥琐、场外也猥琐的究竟是谁,至少自己足够坦诚。

林敬言也微微转过头,他们嘴唇终于碰到一起。

——谁欺负谁呢。


门外响起敲门声。

林敬言给套打结的手一僵。方锐倒是无所谓,但又懒得从床上滚下来,恹恹地地回了一嗓子:“谁啊?”

“我,唐昊。”门外声音说,“这是不是你的伞?丢在门外的。”

林敬言:…………啊。

方锐瞥了他一眼,笑倒在床上:“我不到啊,你丢那儿吧。”

林敬言:…………喂!

唐昊喊了半天方锐门也没开,也不想再自讨没趣,转身刷了隔壁那间屋子的卡进门。

只是……

是错觉吗,总觉得那伞有一丁点眼熟。

不过他并不在乎。

-

季后赛第一轮,呼啸对霸图,霸图主场。

擂台赛第二轮,霸图的秦牧云守擂,迎战呼啸的方锐。地图荒镇14。

甫一上场,只见公共频道鬼迷神疑赫然一句:老林你又骗我!

秦牧云莫名其妙,裁判和解说莫名其妙,场下霸图和呼啸选手也莫名其妙。

灯光与特写打到选手席,林敬言保持着一个定格凝滞的笑容,只感到背后冷汗涔涔。


“我去……”

林敬言惊醒了。

隔壁床张佳乐还在刷短视频,虽过半夜却仍然精神焕发,修仙功力显然臻至化境。他抬了头问他:“怎么醒了?老林你不会在做什么春梦吧,动静这么响。”

林敬言:“……”

林敬言:“是噩梦。”

end. 林敬言:“是噩梦。”

end.